用法律阻止学术界的任人唯亲，会有效果吗？
原文以Italy’s anti-nepotism drive picked up in surname study为标题
发布在2017年7月4日的《自然》新闻上
原文作者：Nicola Nosengo
对姓氏地理分布的统计分析发现，在2010年采取强制措施后，雇佣亲属的教授人数正在逐渐下降。
2010年，意大利颁布一项法律，强力打击学术界的裙带关系。根据一项对科学家姓氏的分析，这个法律似乎奏效了。
取缔裙带关系：2010年，意大利通过了一项旨在防止学者雇佣亲属的改革。
Bruno Gori/Getty Images
2011年，美国芝加哥大学的生态学者兼统计学家Stefano Allesina对意大利学术界姓氏的多样性进行了研究。他表示他的分析结果和坊间传闻一致：意大利科学界的裙带关系的确很成问题。
然而，一些意大利研究者批评这项研究并且质疑其研究方法。他们认为这项研究夸大了意大利学术界裙带关系的严重程度。他们还说，同一个地方的人在取名时习惯相似，这能够解释雷同的姓氏为什么“不合常理地”聚集到一处，但这项研究低估了这种可能性。批评者还提出，该研究忽略了其他可能的解释，比如一些教授的孩子是通过合法途径获得教职的。
后来Allesina和芝加哥大学的同事Jacopo Grilli一起用更加复杂的统计学方法对数据重新进行了分析。他们的结果显示，自从2010年的法律实行以后，意大利学术界的裙带关系减少了。这项法律甚至禁止同一个系所雇佣教授的旁系亲属（如表亲）。该研究发表在《美国国家科学院院刊》（Proceedings of the National Academy of Sciences USA）上。
Allesina 和 Grilli收集了意大利2000年、2005年、2010年和2015年所有公立大学中终身教授的姓名、级别、性别和学术领域信息，每个统计年份约有6万名研究者。为了弄清若随机选择教授，意大利的学术系统会是什么情况，他们用三种不同的方式（在全国层面、城市层面、学科领域层面）将所有教授的姓名打乱。通过将打乱后得到的情况和实际情况进行对比，两位研究者检测出了实际姓名分布情况中的统计异常。比如，某些姓的出现频率过高以至于无法仅用概率或者地理位置进行解释。
身居高位的朋友
据Allesina 和 Grilli所说，这些统计异常的可能解释为裙带关系——教授雇佣自己的亲属。他们发现，在医药和化学领域，以及意大利南部的普利亚、西西里和坎帕尼亚地区，这种情况尤为严重。
但是，当研究者对比2015年和前几年的数据时，他们发现过去的情况更加糟糕。在2010年及以前，裙带关系的统计证据更强，而且发生在更多学科领域里，如工程学、法律和经济学。Grilli表示，这并不让人感到意外，因为2010年实行的法律起到了作用。“那项法律在数据中显示出了效应，这证明我们的统计方法是正确的，”Grilli表示，“这说明我们测量的确实是裙带关系，虽然裙带关系变弱了但尚未消失。”
意大利帕维亚大学的数据分析研究者Giuseppe De Nicolao表示，两位作者改良后的分析方法说明他们意识到了问题比想象中更复杂。不过他依然对他们的研究半信半疑，他说：“统计显著性是一回事，实际意义又是另一回事。”他认为，绝对数字显示，只有一小部分聘用存在猫腻，因此裙带关系的效应很小。
De Nicolao补充道，Allesina 和Grilli 测量的“生物裙带关系”并不如“学术裙带关系”重要。在学术裙带关系中，教授们为自己的学生和朋友提供好处。但他认为，“这并不是意大利一个国家的问题，而且更不容易被人察觉。”
Allesina和De Nicolao都认为2010年的法律并不是彻底的解决方法。Allesina说，教授依然可以让一个在别的系或别的大学的朋友雇佣自己的亲属。这条法律甚至会有消极的副作用：它会让那些已婚的研究者夫妇无法在同一个系里工作。“我们已经因为这条法律失去了许多杰出的研究者，” De Nicolao说，“这和别的国家的做法背道而驰，其他国家的大学为了吸引优秀人才会为他们的配偶也提供职位。”
Allesina、Grilli 和 De Nicolao都认同的一点是，这篇论文中最令人目瞪口呆的结果和裙带关系无关：而是意大利政府扶持的教授数量从2005年起下降了10%，从6万人缩减到如今的5.4万人。一些大学由于预算削减而失去了三分之一的教职员工。Allesina认为，如果预算被砍掉太多，那么消失的将不仅仅是裙带关系，而是所有的教授，这“不是什么好办法”。ⓝ
点击“阅读原文”阅读英文原文
Italy’s anti-nepotism drive picked up in surname study
版权声明：
本文由施普林格·自然上海办公室负责翻译。中文内容仅供参考，一切内容以英文原版为准。欢迎转发至朋友圈，如需转载，请邮件Chinapress@nature.com。未经授权的翻译是侵权行为，版权方将保留追究法律责任的权利。
© 2017 Macmillan Publishers Limited, part of Springer Nature. All Rights Reserved